让娜·迪尔曼 Jeanne Dielman, 23 Quai du Commerce, 1080 Bruxelles8.9

用户点评

• 来自网友【在少女们身旁】的评论香特尔在访谈中说“在她的处境之中，拒绝性高潮就是她最后的力量，她最后的自由空间就是不让性高潮发生。正是因为她高潮了，因为她太虚弱了才无法抵挡.....后来一切才都崩溃了。“这是一个非常耐人寻味的动机。但它并不在影片里。如果是对自身动物性的厌恶，她甚至可以杀死自己（转化力量）；如果是针对自身力量的被剥夺的反抗，她可以什么都不做（放弃力量）。展示她做的事和展示她什么都不做在这个影片中强度是同等的；而洗碗与谋杀之间的联系是作者的论文（几乎是一种诗意）。为什么非要杀死别人呢？！作者为让娜选择动物性顺从来解决她对动物性的厌恶是有悖逻辑的。然而现实的无差别杀人就是恐怖主义。我们看这部电影是要从人类学角度探索恐怖主义起源还是《Psycho》那样的精神病案例分析？显然这都不是这部电影的本意。不论让娜尝试维持的是自由意志还是传统秩序——“因为她的价值不允许她拥有性高潮”（张沦）这部电影所展现的人的尊严都非常可贵，这让她成为一个完整的生命体，我们很少在电影里看到这样的女性形象。很多人把它称为一部伟大的电影正是被其对女性生活与情感的双重独立的注目，经由创造与豢养的天性而掌握生活的实质所打动。后来一切都被摧毁了。人物彻底失败了。精神独立让位于作者姿态，形式的精巧轰然显得矫揉造作。可这并不是人物本身造成的。毁灭她的是作者的authority。我不知道这是阿香特自己的价值观使然、还是作为导演impress观众的诱惑，总之这个结尾使影片变得incoherent。我认为和对待“性”一样，电影也应当慎重地对待“死”，给予动机充分的解释/set up and develop. 我们才能够把它当作一个连贯的动作——哪怕是本片意欲表达的一时兴起的非理性激情——去看懂人物。毋庸说“杀死”这样违背人道的恶性。北野武电影的所谓暴力美学，常常在影片一开始就set up了这个世界的准则，暴力展示的是象征的意义。而本片set up的是日常生活，机械但连贯的一种理性，借由人们对the mundane的亲近，让我们注视生活，“通过劳作和休息无限接近生存的本质。这是一种无须与死亡对照也能获得的体验”（posyparty）；结尾导演突然冲出来帮人物完成非理性的选择，利用戏剧作出论断，从而把她的思想强加给观众。可是形式的simplicity和内容的ambition并不相称，使这部片子本能够传递的价值被贬低了。意思是我要冲出理性的牢笼，因为它不再make sense了，毁灭吧！虽然我们不太能从电影中看到为什么不make sense了，我们只能根据我们自身对世界的认识与体验，得出结论阿香特所处的那个时代（或者全部的时代）当然有这样或那样的理由不make sense了；我们也不明白一个如此sophisticated、对自身主权寸土不让的人，为何一开始做出如是选择。我们姑且猜测在男权社会做妓女自是天经地义的生计便利；当然还有她对自身不可侵犯的庄严的确信。而这些只是我们被结尾惊吓所产生的猜想，并不是电影向我们展示的、或者说我们感受到的。我们无法通过被害者和施害者在这部电影里的关系理解这种非理性的象征。为什么是这个男人而不是那个男人的问题似乎并不相关。我们的全部理解来源于我们独立于电影外的知识。对妓女和嫖客的知识，对男人和女人的知识。此时所有角色都沦为身份符号，失去了影片辛辛苦苦通过展示一种经过了选择的生活而创造出的个体魅力。她杀死了所有男人，以赶在儿子终将失去的童贞之前，一并杀死他：天下男人多痴嗔贪，这点也是无需再多几个儿子这样的角色对照就能获得的经验。因此我认为这样的影片是一种声明，电影语言作为美丽的工具服务于宣言的快感，而非我们心之所向的那种贴近真实生活的电影。电影不是监控录像，不是为了呈现所有的可能性——就是有这样的“现代性的重担以现实和她所不理解的抽象压在她身上“引发的暴力和悲剧——而是作者的主动选择：即使是这样的，又为什么是这样的，以及如何成为这样的。